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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搖搖晃晃的身影,在街燈照映下更顯無依,不知在相似的街角繞了多久,才終於撞上陌生又熟悉的鐵門,門前台階被方才的細雨浸溼,迷糊的一步踏下,便毫不客氣地跌坐門前,突如其來的撞擊惹的頭暈目眩,倚著冰冷的大門,強烈的噁心感湧上來,下一刻,彷彿把這半個月喝的幾升酒都給吐了出來,也好,或許待到嘔吐感退去,那些溶解在酒精裡的畫面也將一併消散,不再糾纏不清。

  沒有人會說實話,打從一開始被拋去時就應該察覺,那反覆出現的夢魘,縱使竭力追逐、聲沙吶喊,依舊不可觸及,猛一睜眼,愣愣地放下在空中胡亂揮舞的雙臂,呆坐於空蕩的房間,僅剩乾了又溼的淚水和滿布蜘蛛網的天花板作陪,這樣的場景,不論重演多少遍,都只有一個專屬的演員,與始終缺席的觀眾。

  曾在北風猶勁的十二月天,誤以為有人來敲了門,匆匆忙忙趕下樓去,推開從客廳往樓梯間層層堆上的垃圾袋,滿心期待門把轉開後的世界,後來才曉得,那天的風跟門旁的榆樹玩得太鬧騰,不小心刮花了門牌上的地址,這下看來連郵差都難以界定,算了算了,再回去多躺個幾天還比較實際。

  這日整理著來時的包袱,雖說是整理,也就只把那兩只皮箱內的東西拿出來裝箱丟棄,氣味太重的香水、龜裂的粉餅、有點亮粉的唇蜜,都顯得有點不合年紀,偶然翻出一張專輯,還記得是以往熱愛的團體,抿了下嘴角,手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的痕跡,但從聲音聽辨,恐怕丟的太大力,唱片撞到了箱內的化妝品,一齊碎了吧。

  終於,等到可以離去的這天,雖然並沒有在日歷上特別註記,但昨夜的祈禱似乎添上了勇氣,能行,這一次能走到最遠的北極星,因為此行不似以往,手上沒有沉甸甸的行李,不會再如過去,每當準備好踏上旅行,都有個催淚的聲音,故意挑在雙手握緊東西,無法還手的時機,環住時間與脆弱的腳印。

  爾後,習慣了搓圓捏扁的舞者,要嘗試跳出滿溢的存在主義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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